翻跟斗

翻跟斗   说段单口相声,单口相声的新段子很少,我们自己想编,在写作上又不行。实不瞒您说,我是解放以后才学习文化,解放以前是个半文盲。怎么叫半文盲呢?书报杂志我也看,也能看下来,反正有蒙对了的时候,蒙

翻跟斗 说段单口相声,单口相声的新段子很少,我们自己想编,在写作上又不行。 实不瞒您说,我是解放以后才学习文化,解放以前是个半文盲。怎么叫半文盲呢? 书报杂志我也看,也能看下来,反正有蒙对了的时候,蒙不对的时候多! 怎么叫蒙哪?比如说,我看书看报有几个不认得的字,看看上面的字,再瞧 瞧下面的字,一琢磨这几个字,大概差不多了,也就蒙下来了。还有一个 办法,就是我瞧这个字象什么模样,我就念什么。过去,人家都管我叫别 字先生。有时候念着念着自己都乐了。怎么?不能不乐呀。过去那“郵 政局”,我念“垂政局”,您就知道我这学问怎么样了。“北大醫院”, 我念“此大酱碗”!这就是我的学问,一念就把人念乐了。鲜货店门口贴 着个红纸条子,四个字:“糖炒栗子”,这“栗”字,我不认识,站在那儿 我还念哪,念就念得了呗,我还念出声来: “糖炒‘票’子!” 哎,那能吃吗?您说,旁边的人能不乐吗?非把人念乐了不可!人家乐了,我 也乐了。 过去我就是别字先生。过去我究竟念过书没有?也念过几天,可不是在学 校里念的,也不是在私塾里念的,我是跟我一个亲戚念的。什么亲戚呢? 是我叔伯二大爷。我这“此大酱碗”就是打我二大爷那儿来的。怎么 哪?再清代给皇上治病的地方不是叫太医院吗,“太醫院”那仨字,他 就念“大酱碗”,所以我这“此大酱碗”就是得他的真传。他念别字念 得比我可乐,有过这么一个笑话。 在旧社会,北京有个大财主,这家儿姓潘,家里死了人,要请一位读祭文的 先生。这家儿也是倒霉催的,应当是请老秀才、举人、翰林老夫子啊,也 不知道是谁出的主意,把我那位二大爷——“大酱碗”——给弄去了。 这下儿漏子了,他给读祭文,那还好得了哇!往棺材前头一站,捧着这个祭 文,在他眼前跪着两个人,这边儿跪着的是那个孝子,那边跪着的是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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