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中语文 暑假优秀课外阅读文章 三见王小波素材

三见王小波作者:钟洁玲     我跟王小波见过三面。  无法想象的是,第三次见面的地方,竟然是八宝山殡仪馆的一号大厅——追悼会现场,他躺在那里,与我阴阳相隔。那一天是1997年4月26日。  4月26

三见王小波 作者:钟洁玲 我跟王小波见过三面。 无法想象的是,第三次见面的地方,竟然是八宝山殡仪馆的一号大厅——追悼会现场, 他躺在那里,与我阴阳相隔。那一天是1997年4月26日。 4月26日这一天,八宝山一号大厅外,大约来了300多人。除了少部分是王小波的亲 友,大部分是自发的吊唁者。他们是首都传媒界的年轻人,哲学界、历史学界、社会学界和 经济学界的学者,还有相当部分是与王小波从未谋面的读者,有的甚至自千里之外赶来。奇 怪的是,当中没有作家协会人员,没有一个小说家。 要知道,王小波是首先将自己看成是小说家,但是,到他死的时候,他的作品还没有进 入主流文学的视野之内,今天仍然没有。 上午10点的光景,追悼会开始,大家排成两行,有序地进入大厅,向王小波遗体告别。 大厅里放着的不是哀乐,而是贝多芬的奏鸣曲,据治丧小组的人说,小波爱听这首曲。 艾晓明提醒我,将《黄金时代》《白银时代》《青铜时代》三本书的封面摆在王小波身 上,随他火化,她说:“他惦着这事,让他知道,封面已经做好了。” 艾晓明是王小波的 挚友,中山大学中文系教授,最早关注及评论王小波作品的学者。于是,我让胡贝将封面摊 开,依次摆在覆盖王小波遗体的白色床单上,正好是黄、灰、绿三色,封面图案取自古希腊 绘画中人类经历的三个世代,意境悠远古朴。 王小波遗容安祥,只是额头有一块褐色的伤痕。据说,他是独自于郊外的写作间去世 的。被人发现的时候,他头抵着墙壁,墙上有牙齿刮过的痕迹,地上有墙灰,他是挣扎了一 段时间,再孤独地离去的。 王小波没有单位,也没有加入作协,生前他说过:“听说有一个文学圈,我不知道它在 哪里。”他是一个局外人,但却是一个真正的作家,一个为自己的真理观服务的自由撰稿人。 在追悼会上张罗的,我只认得胡贝和线条。胡贝是王小波从小一块玩大的朋友,某软件 公司的总经理,闲时客串过电影,后来,我发现他出现在张扬导演的电影《洗澡》里面。 线条是个秀气高挑的女人,她就是王小波小说《似水流年》里面漂亮而激进的女一号,大家 都依小说里的名字叫她“线条”,真名反而不得而知。 追悼会大厅是一个会堂,前方正中的舞台上是湖水蓝的幕布,横匾是黑色的,上面悬 挂着几个大字:安息吧,小波。下面用黑布巾结成了蝴蝶结,围着王小波的遗照。照片上是 青年时代的王小波,小眼睛厚嘴唇,一脸稚拙憨厚。 出发之前,我曾请一位朋友为王小波写了一副挽联,上联是:以独立意志出神入化笑写 时代三部曲;下联是:持自由情怀沥血呕心哭说乾坤万年忧;横幅是:小波不死! 我问胡贝,怎么没有用我发来的挽联?胡贝说:我们想让小波平平安安地走。 “平平安安”?我琢磨这四个字。 王小波生前,在《南方周末》等报刊开设专栏,那段时间,他几乎参与了所有的文化论 战,引起多方关注,很不平安。他的随笔机智幽默,文理双修的视野,从容不迫的气度,引 来大批年轻读者的追捧。胡贝说:“他说的都是总结性的东西,特精辟,一锤子砸得你, 骨髓都出来了。” 4月16日前后,王小波的死讯传开,几个城市都有媒体报道此事。自那天开始,无数 电话打到治丧小组和报社。此时,王小波的兄弟在美国,妻子李银河远在英国,北京只有老 迈年高的母亲。他的好友胡贝说:“小波没单位,也没加入作协,他的事得由我们来办了。” 于是他们就在高教部宿舍(王小波母亲家)大院里面跟人借了一间二楼的房子,拉了两根电 话线,接上一部传真机,作为“王小波治丧办公室”。此后每天24小时热线服务,接收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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