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常,我想那座山
常常,我想那座山 常常,我想起那座山。它沉沉稳稳地驻在那块土地上,像一方纸镇。美丽凝重且深情地压住这张纸,使我们可以在这张纸上写属于我们的历史。有时是在市声沸天、市尘弥地的台北街头,有时是在拥挤而又
常常,我想那座山 常常,我想起那座山。它沉沉稳稳地驻在那块土地上, 像一方纸镇。美丽凝重且深情地压住这张纸,使我们可以在 这张纸上写属于我们的历史。 有时是在市声沸天、市尘弥地的台北街头,有时是在拥挤而 又落寞的公共汽车站,我总会想起那座山和山上的神木。那 一座山叫拉拉山。 11月,天气晴朗,薄凉。天气太好的时候我总是不安,看 好风好日这样日复一日地好下去,我决心要到山里去一趟, 一个人。一个活得很兴头的女人,既不逃避什么,也不为了 出来“散心”──恐怕反而是出来“收心”,收她散在四方 的心。 一个人,带一块面包,几只黄橙,去朝山谒水。 车行一路都是山,满山是宽大的野芋叶,绿得叫人喘不过气 来。山色越来越矜持,秋色越来越透明。 车往上升,太阳往下掉,金碧的夕晖在大片山坡上徘徊顾却, 不知该留下来依属山,还是追上去殉落日。和黄昏一起,我 到了复兴,在日本时代的老屋过夜。 第二天我去即山,搭第一班车去。当班车像一只无桨无楫的 舟一路荡过绿波绿涛,我一方面感到作为一个人一个动物的 喜悦,可以去攀绝峰,但一方面也惊骇地发现,山,也来即 我了。我去即山,越过的是空间,平的空间,以及直的空间。 第1 页

